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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耽 西区角3 I want bread

反正写得也很废,真的不介意的话再点进来好了,或者你根本见不到这个文的话就更好了

注意避雷!(´・_・`)小心阅读呢(*¯︶¯*)


3 “I want bread!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相当自然地融入了这个家庭。他着实感到欣慰,作为一个想做出点事的人,他觉得成家比立业要重要得多,毕竟你需要有人在后面支撑你。他还没有正式融入,但是不会很久了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今天的家庭任务是在去面试的归途中捎一袋面包,米歇尔回头会给他钱。顺便,他该交租金了。奥古塔夫背着够一星期的面包,掏掏单薄的腰包,叹气。他今天的表现比较中等,说不上对答如流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。他真心希望这次不会再失败了,他急需一份稳定的工作。他告别自己黑暗的原生家庭出来闯荡,他不希望被逼成街角的流浪汉。之所以想到流浪汉是因为他眼前就有一个。

    那人盘腿坐在地上,拿着纸牌,被分泌物糊住的双眼紧紧盯着他。奥古塔夫看着他落魄的模样,心里一惊,逃避似的加快步伐向前走去。天空变得阴沉,黑色的阴影投了下来,奥古塔夫有些害怕,更急着逃离这个散发恶臭味且不断变得不可见的巷子,却发现这条巷子里布满了同样的动物。他们形态各异,有的是雄性,有的是雌性。有的吃着食物残渣咳嗽不止,有的用干瘪的乳房塞着不省人事的“婴儿”。奥古塔夫的大衣被一只爪子紧紧勾住,他一个激灵,回头却看见一条干瘦的猎狗紧紧扯住他的大衣,用渴求的眼神盯着他背上的面包。奥古塔夫双手递去几块面包,表示他得把剩下的带回家去。猎狗跪在地上给他磕头,接过面包。奥古塔夫刚回头走了没多久,那些野兽又撕咬起来。他必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……在被这群动物撕碎之前……

    奥古塔夫快步跑开,回到了人类社会。商店的橱窗里放着装饰用的假花,发廊里的女士们做好了头发有说有笑地走出来。大家都在归途上,有人走的快,有人走的慢。奥古塔夫的心情也变得轻快,尽管天变得越来越阴沉,他就要回家了。他会关上门窗,和家人一起烤火,无惧这寒冷的夜晚。他写过不少所谓反映困苦人的作品,但是无论怎么说写这些是他的一种工作或消遣,并不是他真的想多感受这些东西。

    卡文迪许蹦跳着抱住奥古塔夫,米歇尔做好了饭菜等他。一切都这么美好!他到底还不是那样的动物嘛,他有温暖的家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喝着蔬菜汤,胃部舒适不少。最近的天气不好,米歇尔也赶着晒洗衣物,看来冬天也不远了。今晚他在外面已经感到十分寒冷。

    卡文迪许把自己的汤喝完了,跑过来要用勺子盛奥古塔夫的汤喝。米歇尔制止了他,奥古塔夫连连表示没事。罗斯利安安静静喝自己的汤,舔舔勺子。米歇尔的注意力都被卡文迪许吸引了,他正好可以偷偷舔勺子。

    “卡文迪许今年多大了?我一直没问这个问题。”奥古塔夫捏了捏自己的嘴唇,问。

    “十岁!”卡文迪许吃着三明治,嘴边还沾着沙拉酱。奥古塔夫用手指擦掉他嘴边的沙拉酱,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

    消化时间,奥古塔夫选择在客厅里晃一晃。他现在可以满房子晃悠了,比原先租的一个小房间宽敞的多。奥古塔夫走进卡文迪许的房间,他正在拼拼图。奥古塔夫蹲下来,仔细看这些碎片。

    淡粉的玫瑰丛,湛蓝的天空,还有白裙的少女。这幅拼图不是很大,其中的景物可以明显看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拼吗?”奥古塔夫问。

    “嗯,来吧。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早已猜想到构图,飞快地拼着,不一会儿已经拼好了三分之一。卡文迪许急得挠头,却无可奈何。“好厉害。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“居然拼得这么快吗?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摸摸他的头:“很简单啊,只要想象出画面……你看这个角落的图案就是花朵之类的植物,那么一定是靠下端的……感受它的图景。”

    “奥古塔夫,你知道爸爸是什么样吗?和书上写的一样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把奥古塔夫弄得一愣,父亲的概念他是不太想回忆的,但是他不能跟小孩子说他那些乡村爱情故事之类的人生经历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……一般来说,是和母亲一样的顶梁柱角色。应该比母亲要更……更加严厉一些吧?我也不好说,我是听别人说的。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
    卡文迪许放下手里的拼图,大眼睛又盯着他眨呀眨。该死,他受不了这双大眼睛的审视,即使他没做什么都会觉得在这样无辜的目光下自己如同个罪人。

    “你说你想做我爸爸,那你会很严厉吗?”奥古塔夫刚要解释,卡文迪许又说道:“啊……妈妈!奥古塔夫要做我爸……”奥古塔夫急忙捂住这臭小子的嘴,卡文迪许手脚并用打着他,米歇尔则不知所以然地看着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奥古塔夫,快放开他呀!他要被你捂死了。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放开卡文迪许,卡文迪许气得直跺脚。他刚要警告卡文迪许不要乱说,卡文迪许就先“撤离”到米歇尔那儿,把原来要说的话重复一遍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呆滞地坐在原地,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地看着米歇尔惊愕的表情。米歇尔先是有些惊讶,马上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不要胡说!卡文迪许,这可不能乱讲!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!他……”奥古塔夫趁着还来得及,准备给卡文迪许擦屁股。“啊,他理解错了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是在逗小孩来着……”米歇尔面无表情地带着卡文迪许快速离开房间,“快去把晾的衣服收回来。”

    只留下奥古塔夫一人和零碎的拼图坐在原地。原来美丽的图景,就是这样破碎成数不清的碎片的。奥古塔夫痛心地捶自己的头,后悔跟卡文迪许闲聊了那么多。这样一来他的许多努力可算是白费了。他在慌乱之中还有些头绪,如果米歇尔通过这种方式知晓了他的心意了呢?说不定这样进展得更快一些……不不不,米歇尔最讨厌轻浮的男人,况且他还没有交上房租……指不定他不久就要离开这里,再次独自奔波于市井。

    他却没看到米歇尔在掩饰的冰冷之后慌忙逃窜的狼狈面孔。

    第二天的清晨,奥古塔夫需要赶往另一家公司面试。

    云朵厚重,天气闷得人喘不过气,看来今天注定烂透了。奥古塔夫拎上磨破了皮的公文包,踏上行程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拦下一辆的,前往面试地点。

    窗外,在上班的大行伍中,人头攒动,不同的面孔映入眼眶。金色的头发,褐色的头发,摇滚乐队的黑色烫发……他终于有机会好好欣赏一下市民们的日常生活。一个流浪汉领着一个小孩乞讨,一个女人经过,投下一点施舍。奥古塔夫却想象到了不一样的画面——一对吸毒的夫妇,带着年仅5岁的小孩,男人带着孩子上街乞讨,女人装作施舍者,却在近距离观察今天的收益……真是痛苦的一家人,痛苦的孩子!

    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这次的路程很远,需要跑半个小时左右,他不能一直看窗外流动的人群。

    这栋大厦有26层,而那家销售公司在25楼。奥古塔夫下车时一阵眩晕,他有呕吐的冲动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走进电梯,视线模糊地按下25层,就靠在墙上休息。他今天一定会表现的很差劲,恶心把他记住的技巧都糊完了!

    奥古塔夫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被喊到,可是他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能听到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他熬不住了,前去问那位员工什么时候轮到自己。头发蓬松的男员工低头看了眼名册。

    “您叫什么,先生?”

    “奥古塔夫•罗伯特,请帮我看一下,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员工翻了一面,用手指指着从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找那个名字。

    “前两面没看见您,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,恐怕还得等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下楼去想找点餐馆解决温饱问题,但是这栋大楼旁边居然只有一家小面馆。小面馆还该死的关了门,奥古塔夫头疼欲裂,寒冷的空气没法让他冷静下来,他烦躁地跺脚,准备回去排队。

    突然,他闻到一股饭香味。奥古塔夫惊喜地顺着香味走去,果然,一楼有一家明亮宽敞的餐馆。奥古塔夫摸摸自己的口袋,恨不得马上冲进去。

    “先生请稍等一下,您的工作证?”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拦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工作证?”

    “这是员工食堂,需要您出示工作证,抱歉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认识我吗?”

    员工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他,“嗯……”,他小心翼翼地开口“似乎没有,先生,请问您是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就是想看你的眼神有没有毛病。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没好气地走进电梯,狠狠地按了几下电梯,留下无奈的服务生在原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安德烈……”

    奥古塔夫已经没耐心了,可是他还没听到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抱歉再打扰您一下…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?我已经等了大半天了,我清早就出门了,可是你看,我现在连饭都没得吃,却还在这里傻等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您是哪位?”

    “重复一遍,奥古塔夫•罗伯特。”

    员工戴上眼镜,一面面翻着,不一会儿露出复杂的神色。奥古塔夫抹了一把自己的脸,头疼欲裂。直到最后一面被翻过,奥古塔夫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发现。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好吧,现在又怎么了!”奥古塔夫一把抢过名册,发疯似的翻着,发出了很大的响声。几个同样等待的人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。

    没有……没有……一个也没有!奥古塔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他反复看着名单。“砰!”名单落在地上。奥古塔夫抬头看了一眼,大叫着,抱着头用力抓自己的头发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被赶了出去。

    天已经黑了。奥古塔夫走在路上,神情恍惚。走了很久,他才想起来要打车。

    米歇尔开了门,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奥古塔夫。他的皮鞋上全是灰,衣服上沾着纸屑,头发一团糟,更可怕的是他双目无神,面色苍白,整个人呆滞地似乎老了几十岁。他进门的时候是扶着墙的,人晃来晃去地脱下鞋,好像一个吸毒者。

    在客厅打闹的卡文迪许马上跑了过来,却惊讶地站在了一边看他这副落魄的姿态。

    米歇尔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关上门,把奥古塔夫换下来的鞋放到鞋架上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木讷地走进自己的房间,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卡文迪许想去找他聊聊,被米歇尔拉住,示意他先不要去惹奥古塔夫。“男人失意的时候,活像一条疯狗。”

    晚上,米歇尔让罗斯利去找奥古塔夫让他来吃饭。

    罗斯利走进奥古塔夫的房间,却看见这个大男人抱着枕头抖来抖去。他以为奥古塔夫生病了,跑过去摸他的额头。奥古塔夫拍拍他的小手,尽力调整着呼吸,用颤抖的声音说:“我得缓一会儿……”然后他继续把自己埋进枕头。

    罗斯利如实陈述了情况,米歇尔不愉快地摇摇头,让罗斯利坐下来先吃饭。

    “妈妈,他生病了……”罗斯利舀着汤,小声说。

    米歇尔按揉自己的太阳穴,“他才不是生病,等会儿他就好了,你们先不要去找他了,他只是不太高兴……罗斯利,后面再喝汤,你必须先把肉吃了。”

    罗斯利不情愿地放下汤,拿刀叉切那块肉。

    晚餐过程出奇地安静,每个人都急着离开这个让人不舒服的饭桌。

    深夜,奥古塔夫被筋挛的胃唤醒,发觉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他饿极了,几乎一天没吃东西,早上那个三明治也早就消化了。

    奥古塔夫艰难地撑起身来,被床边玩手指头的卡文迪许吓得一激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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